第18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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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还未问完,凌乱的床褥与姜泠脖颈处的红痕已昭示着昨夜发生的事。 姜泠低下头,短促地咳嗽了两声。 她的身子骨本就娇弱,如今更像是一朵经受过风雨摧残的花,看得绿芜既心疼又心急。她唤人熬了药,又屏退周围人,兀自端上前来一盆温水。 小姐怎可这般胡闹,您昨夜,何不与相爷说您身子不适? 姜泠有些面热,别开脸轻声道: 昨夜相爷兴致正浓,我不好扫了他的兴致。 可您您也不该随便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,绿芜从袖中取出药膏,涂抹在她的脚踝上,小姐身子本就娇弱,相爷又是个年轻气盛的,倘若真将小姐折腾坏了怎么办?小姐您切莫要逞强,女子的身子最是宝贝不得,要是落下了什么病根,您日后生孩子时,怕是要遭一趟罪了。 这些她都知道的。 可昨晚,夜色深邃,步瞻的眼眸更是幽深晦涩,她不敢拒绝,甚至不敢去看对方的眼睛。 长久以来,宫里的嬷嬷教诫她,成婚后女子须以夫君为天,向来都没有妻子忤逆丈夫的道理。 姜泠垂下眼睫,声音轻缓温和:妻子侍奉夫主,本就是分内之事。 可是小姐 绿芜,莫要再说了,她打断了对方的话,转过头问道,相爷呢? 小丫头撇了撇嘴,不情愿道:今日一大早相府来了贵客,相爷如今还在会客堂呢。 近些天,步瞻愈显忙碌。 即便身处内宅,姜泠也能窥见几分外界的动荡。步瞻一边安置流民,一边铲除异党,龙椅上的小皇帝俨然成了他的傀儡。每日上早朝时,他也是象征性地敬拜一下幼帝,整个大宣,几乎成了他一个人的大宣。 除去朝堂上那一位右丞相。 他与右相萧齐清愈发不合,意欲断其臂膀。 萧齐清年迈,却不乏有拥簇者,他的存在,亦是步瞻追名逐利这条路上最大的阻碍。 先前被步瞻铲除的卢氏,亦是萧齐清的同党。 对于萧齐清,姜泠并不关心。 她唯一担忧的是自己的父亲,当朝太傅姜闻淮。 这些天,父亲一直称病,已经接连好些日子未曾上朝。 如此想着,姜泠愈发惴惴不安,生怕父亲此举触怒到步瞻,引来杀身之祸。 有忧心之事,她胸口烦闷,便喊上绿芜扶着自己去院子外透气。因是脚上有伤,她走得极慢,到了水榭边,她缓缓沿着石凳缓缓坐下来。 秋意渐晚,取而代之的是东风初寒。 感受着拂面的寒风,姜泠闭上眼睛。步府的风似乎比府邸外要凉上许多,四周都是高高的墙,暖煦煦的阳光很难照射进来。 正闭目冥想,身后忽然响起一阵脚步声。 有人带起凉风,腰间环佩叮当,朝这边而来。 姜泠下意识地站起身,转过头行礼: 相爷 映入眼帘的却是个完全陌生的男子。 他一袭紫衣落拓,手里执着把鎏金小扇,乌发高束,风度翩翩。 见姜泠突然福身行礼,对方似乎也被吓到了,男人往后倒退上半步,拱手朝她一揖。 步夫人。 他的声音清润,很是好听。 姜泠心想,这位大人应该就是今日前来相府的贵客。 身为闺中妇人,本就不宜面见外男,眼下周遭又寂寥无人,姜泠唯恐此事传出去有辱自己与步家名声,在行礼后便欲告退离去。 对方也是彬彬有礼,侧身给她让开一道路。 然,就在擦肩而过之时 许是将才起身太急,姜泠眼前猛地黑了黑,她还未来得及反应,已双膝一软、毫无征兆地仰后摔了过去。 醒来时,已回到听云阁。 绿芜紧张地候床边,见自家主子醒来,欢喜地唤了句小姐。姜泠含糊应了声,刚一抬眼,便透过床幔看见方才在水榭前遇见的那名男子。 他正提笔,低着头,不知在桌案边写些什么。 听见她转醒,男人与绿芜一道望了过来。 姜泠蹙眉,下意识往床幔后躲了躲。 他怎么在这儿? 女子主卧,岂能容外男踏入?若是再传到相爷的耳朵里 似乎瞧出来她的紧张与戒备,绿芜解释道: 小姐,您身子太虚,方才在池子边晕了过去。奴婢正准备唤大夫,恰巧这位季公子精通医术,通报了相爷后,便请他来为您医治。喏,如今公子正在开药方呢。 闻言,姜泠长舒一口气,放下心来。 绿芜言罢,只见那人搁下笔。此时正值午后,窗外日光正好,清澈明媚的一层光影透过窗纱,险险落在男人肩头。 不知是不是光线的缘故,姜泠觉得他着实太过晃眼。 他虽未过分打扮,可言行举止,无处不透露着一种儒雅贵气。这种矜贵与步瞻身上的大不相同,相较于步瞻的清冷与沉静,他更为潇洒,更为不拘一格。 姜泠支起身,言了声谢。 刚坐直些,却发觉不远处的桌案上正摊开着一幅画,画卷上山水交错,正是步瞻赏给她的那幅《水波山色》。 见她目光凝在那幅画上,对方似乎漫不经心地开口: 夫人喜欢季徵的画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