潇湘书院 - 浪漫浓情 - 鬼使神差在线阅读 - 第217章

第217章

    他暗叹一声气,心道:“这一生气便出走的毛病也不知是同谁学的,殷郎以前分明不是这样……”

    宁洛简单整理一下衣裳后,找鬼侍女来问:“殷郎可有回来过?”

    鬼侍女道:“未曾。”

    宁洛不由皱起眉头:“那他去往何处了?”

    鬼侍女道:“听闻一直在思涟殿批改公务。”

    “哦……”

    殷故是鬼域之王,有政务要处理也能理解。虽然宁洛是多想体谅的,但心中还是隐隐感到不安。

    宁洛又问:“那他可用过晚膳了?”

    鬼侍女道:“已在思涟殿里用过了。”

    宁洛心道:“竟连晚膳都不同我一起用,看来我是真惹殷郎生气了……”

    宁洛一边披上披风,一边问道:“那他今日可服过药了?”

    鬼侍女答道:“半个时辰前药房就送过一次汤药,不过听闻殷公子又将其给退了出来。”

    宁洛疑惑:“嗯?为何?”

    鬼侍女道:“只听说是,殷公子觉着药太苦,坚决不喝。”

    “啊?”宁洛感到有些匪夷所思。

    药太苦了?这哪里是理由,宁洛想起上次他给殷故喂药时,殷故可是连眉头都未皱一下全给喝光了。

    大约又是觉着自己身体强健,不用喝药也能好了吧。

    宁洛系好披风的带子后,对侍女道:“麻烦姑娘帮我带个路,我去思涟殿看看。”

    思涟殿外,黑衣鬼差立两列,药房的药郎还端着药盘焦急的来回踱步。

    宁洛到殿外,见药郎,便给身旁鬼侍女使了使眼色。

    鬼侍女明了,上前问药郎:“药郎先生,殷公子还不肯服药吗?”

    药郎满脸哀愁:“是啊!公子都在里面呆许久了,一直批公文呢,晚膳也就只吃了几口,你说再不好好把这药吃了,身体怎么吃得消啊!”

    鬼侍女听罢,将盘子接过,道:“药郎先生在前头带路,带我们再去劝公子一趟吧。”

    药郎一脸疑惑,满脸“你是哪位”的表情,转眸见宁洛,才豁然开朗,立马作揖道:“是是是!我马上带您进去!”

    宁洛从鬼侍女手中端过盘子,随药郎进殿,只见殿内灯火通明,烛火要比兴云殿多上十几盏。

    殷故坐案前,一手扶额,眉头不见褶皱,手上奋笔疾书。

    药郎止步案前,作揖道:“殷公子,无论如何,今晚还是将药吃下吧!否则这病久难见好啊!”

    殷故头也不抬:“滚。”

    药郎连忙下跪:“公子!您尚且还在发烧,不可这般疲惫啊!!”

    宁洛见殷故奋笔疾书,脸不见愁色,于是好奇,端着药悄声靠近,到他后方,看他正在书写何物。

    殷故也认真,宁洛就站在他身后都毫无察觉。

    殷故哪里是在批公文,分明就是在抄书。

    案上敞着一本诗集,手下压着一张白纸,毛笔落墨,字字隽秀。

    这字秀气得与殷故本人完全是两种风格。

    “说了,滚。”殷故依然头也不抬。

    药郎:“殷公子!!”

    “啧,”殷故终于抬眸,恶狠狠瞪药郎,“要我说几遍?此药甚苦,定是那庸医要来毒害我的,以后都莫要再拿来给我了。”

    药郎欲哭无泪:“殷公子,药房都有仔仔细细检查过的,药方没有问题,也没有毒哇!公子啊——”

    “啧。”

    宁洛:“殷郎原是怕药苦才这般凶的吗?”

    殷故浑身一颤,猛然回眸,才发现宁洛,遂手一抖,笔“哐当”落下。

    他猛然起身,双手端起汤药,咕嘟咕嘟一口全部咽下,然回头对药郎道:“放肆!怎可叫宁公子端着汤药?我看你这差真是当得越发糊涂了。”

    药郎闻言,立马连爬带滚的上来,将宁洛手中的空碗空盘端去,然后鞠躬行礼慌忙撤退。

    从殷故喝药到药郎撤退,这一套流程行云流水,宁洛还未反应过来便结束了。

    既能如此快速的喝完药,怎么还磨了半个多时辰?

    宁洛担忧道:“……殷郎方才好凶,若是这药真的苦,不如叫厨房送些甜点来?”

    殷故笑道:“不苦,小郎君不必担心。”

    宁洛原本还担心殷故是在生他的气,现在见殷故这般笑着,倒是松了口气。

    宁洛:“我还以为你在生我的气。”

    殷故眯眼笑着,将纸笔撇到一旁后,又将宁洛抱上案台,双手撑着桌面,凑近道:“莫要瞎想,我怎会生你的气。”

    宁洛不解:“那你为何一声不吭就走了?还不同我一起用膳,也不回来看我。”

    殷故解释道:“不是小郎君不想我继续呆在那的吗?”

    “我何时说过这样的话?”

    “我若一直同小郎君共处一室,便总会有那种想法。但小郎君不愿,我就只能走开,自己冷静一阵才好。”

    宁洛听罢,双颊一红,微微垂头,轻呢道:“若是这样……也该向我说明才是……”

    殷故双眸一弯,沉声道:“小郎君是怕我生气,特意来哄我的?”是。

    宁洛心里应了,嘴上却因为害羞而顾左右而言他:“你方才是在抄诗词吗?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殷故说着,坐上椅子。

    宁洛拿起一旁抄有诗词的纸张,目光细细扫了一遍:“为何突然抄诗?看不出来殷郎还有这般闲情雅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