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1节
她昨晚。 到底在做什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! 绝对不可能是真的。 她喝醉了就开始非礼傅应呈吗? 是她在做梦吧,她喝醉了做春梦,梦到她发疯了去亲傅应呈的腹肌,好像要更合理一点吧? 说好的满地乱爬呢,她宁可自己满地乱爬。 季凡灵在床上磨蹭了半小时,不想出房间,实在挨不过去了,才下了床,结果遍地找不到拖鞋。 季凡灵:“……” 她昨晚到底怎么进的卧室?骑着傅应呈吗? 女孩长发披散着,赤脚拉开门,小心翼翼地探出头。 男人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,穿的衣服变了,不是昨晚那一套睡衣,膝上放着笔记本电脑,屏幕的冷光照在眼镜上。 女孩的拖鞋就整齐地摆在他脚边。 像是一种,罪证。 季凡灵别无选择,光着脚走过去,若无其事地穿上鞋,好像自己做的事情非常普通:“你没上班啊?” 傅应呈缓缓掀眼,看着她,没说话。 眼睑处的青黑格外明显。 季凡灵心虚:“怎么,怎么了?” “你以后,别在外面喝酒。”傅应呈嗓音冷淡中带着一点沙哑。 季凡灵面无表情:“也还好吧,我难道又……”她不动声色地打量傅应呈的神色,“满地乱爬了?” 傅应呈不是很想提她做的那些事,把茶几上的小盒子推了过来:“这是苏凌青送你的。” 季凡灵想起昨晚苏凌青单独往傅应呈口袋里塞了个什么,她打开盒子,里面是一枚,细细的,精巧的银色戒指。 “……他送我戒指?”季凡灵感到莫名。 “送你就拿着,” 傅应呈掀起眼睫,意义不明地盯了她一眼,“省得你总惦记。” 季凡灵尝试着戴在自己的手上,套到一半就卡住了。 原本好似毫不关心的男人瞥过来一眼,顿了顿,声音冷了几度:“什么人送你戒指,你都往无名指上套?” 季凡灵:“啊?” “……那是尾戒。”昨晚不是还玩得很起劲么? 季凡灵换了手指。 居然尺寸正合适。 她伸着手指看了看,目光下意识往傅应呈的尾戒上瞥了一眼。 乌金和银戒。 就算不是对戒,也未免过于…… 女孩有点莫名脸热,慢慢摘下尾戒,连着盒子一起揣进口袋,镇定自若道:“就这事,没了吧?” “有,” 傅应呈平静道,“我和姜萱没有关系,朋友都算不上,结婚更是无稽之谈。” 季凡灵心里微动,轻轻眨了一下眼。 她面上没什么反应地哦了声,正准备走。 傅应呈又漫不经心地开口:“……对了,还有一件小事。” 季凡灵:“什么?” 男人似乎只是在回忆,语气淡淡:“你昨晚说,我可以喊你小年。” 季凡灵:“?” “知道你小名的人,除了你妈妈,就是我。”他语速像是刻意拖慢了,生怕她听不清似的,显得格外地,慢条斯理。 季凡灵:“???” “你还说,”他修长的指尖在腿上敲了敲,忽地扯唇笑了声,“你特别希望,我喊你小年。” 季凡灵的表情逐渐裂开:“你放屁!我没说过。” 傅应呈视线移到她脸上:“那我怎么会知道阿姨的事情?” 季凡灵僵住。 她说了这个话? 她真说了? “所以你的意思是,我在骗你?” 傅应呈目光移过来,审视着她,不紧不慢地分析,“我骗你有什么好处,就为了喊你小年?” “……” “我喊你小年,又有什么好处?” “……” 他说一次小年,季凡灵就抖一下。 肉眼可见的,莹白耳廓愈来愈红。 傅应呈:“再说……” “特么的别说了!”女孩炸毛地打断,“你平时不要喊,我不想让别人知道。” 傅应呈这点倒是很好说话:“行,只在独处的时候喊。” “?”她不是这个意思。 “就算只有我们俩,”季凡灵艰难补充,“也只有特殊的时候,才可以喊。” 停顿了几秒,傅应呈慢慢嗯了声:“那你说说看,什么是‘特殊的时候’?” 季凡灵:“……” 女孩转着自己的手串:“这也要我教你吗?你自己看着办……” “但是,”季凡灵飞快道,“假如你喊错了,我就……” 女孩盯着他的眼睛,威胁地用手指指了一下他,顿了顿,又顿了顿:“我就要喊你……” 傅应呈看着她,耐心等着。 季凡灵闭了下眼:“……你小名叫什么?” 傅应呈:“我没有小名。” “我就喊你,”季凡灵凶恶地一字一顿吐字,“……应呈。” “……” 空气凝固了几秒。 傅应呈慢慢地抿了抿唇,唇角肌肉不太自然地跳了下,又压了下去。 她自己的声音,在客厅里绕了几圈,回旋镖一样又落进她自己耳朵里。 女孩宿醉的脑子不太清醒,后知后觉好像有哪里不太对的样子。 迟了几秒,血流上涌,脸颊和耳朵瞬间红成一片。 “……” 傅应呈掀起眼,看着她,轻笑一声:“你的脸,怎么红了?” 季凡灵:“恶心的。” “……” 季凡灵斩钉截铁:“恶心红的,我现在就要去厕所吐一会。”她仓促丢下一个凶巴巴的眼神,好像想要吓死他,然后趿拉着拖鞋,噔噔噔跑去厕所了。 傅应呈:“……” 男人在原地眨了几下眼,手掌撑着额头,埋着头,实在忍不住,肩膀低低地震了几下。 …… 应呈。 还,挺会喊的。 * 过了小年,离除夕也就不远了。 年前,傅应呈还顺利签下了熊家的那块地皮。 季凡灵本来不知道这事儿,还是苏凌青来串门的时候提了一嘴。 “不仅签了,而且,比我们半年前开出的价还要更低!”苏凌青笑眯眯道,“爽了吗?” 爽死了。 季凡灵面上不显,只是奇怪地问:“为什么还更低了?” “他也不想想,有谁愿意冒着得罪傅应呈的风险,去抢那块地?” 苏凌青吊儿郎当道,“他都放出姿态说非拿不可,谁还敢跟他抬价?别人也要考虑性价比的嘛。” 况且。 上次牌局上熊庄逼季凡灵下注那事,好像彻底触到了傅应呈的底线。 原本傅应呈觉得那块地可拿可不拿,北宛又不是只有一块地,不是什么非要不可的东西,开价也是双赢的局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