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9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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追根究底,晋王这是瞎猫碰上死耗子,沾了凡事未雨绸缪的光,误打误撞吃掉吴宸这步棋,让他被迫落在了下风。 不过这都不重要,事已至此,该考虑的是脱身之法——就像李熙那条泥鳅一样。 提起李熙,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是怎么逃出去的。 - “你问我是怎么从冰场逃出来的?好问题,我钻了狗洞!” 耳旁风声凛冽,李熙被玄鹄半拖半拽,卯足了劲往前跑,跑得气喘吁吁。 李熙身后,有群身穿黄甲的神威营士兵在追他。 “他们都是朝廷命官,平时走惯了门,眼高于顶,看不见犄角旮旯里的生路。”李熙边跑边喊:“但我不管这些,我在大沧这么久,知道什么都没命重要!” 玄鹄也很急,薄唇紧抿成线,恨声说:“可恶!怎么就算漏了这个!姚元里究竟是什么时候投奔的晋王!连点风声都没有!” 前方就是岔路,身后追兵愈来愈近。 “现在怎么办?”玄鹄说:“难道就这样认了!” 李熙闻言回头看。 “去找吴宸,吴宸绝不是个背信弃义的小人,他肯定是遇着了事!”李熙说:“老二以救驾做借口,就是不想做那遗臭万年的贼,既然如此,我们就还有时间!” 玄鹄连忙点头,下一刻,却被李熙一掌推离身边。 “分开走,你走左边。” “可……” “别再可是了,来不及了!”李熙闭了闭眼,再睁开时,已是一片决然。 “老二今日举动,摆明了就是要名正言顺的上位,不欲屠戮父母兄弟——至少不是在今天、不是在这个时候屠。”李熙沉声说:“玄鹄,你轻功好,可以尽快摆脱他们,去搬救兵来。” 玄鹄喉头滚动,像是正欲开口说些什么,却见身后追兵涌来,有些已朝他搭起了弓。 “……也罢!六殿下保重!”危急关头,玄鹄重重砸一下墙,足底轻点,毅然滑进了左边的巷子,留李熙站在原地,独自面对那些追兵。 眨眼间,李熙连和玄鹄再多说几句的时间都没有,姚元里已从士兵队列里走出,抬手按住腰间刀柄。 “这里交给我。” 姚元里寸寸拔刀,轻蔑地看了李熙一眼,几乎没有多想,便朝身旁左右吩咐道:“你们都去追那个穿黑衣的,无论代价,记住将他就地格杀。” 说罢才正眼看向李熙,眼里噙笑。 与此同时,李熙也在看着姚元里。 李熙仿佛脚底生根,安静地定在原处,没有往右边的巷子里跑。 金黄的铠甲从身旁掠过,携带冰冷杀意。李熙眉头紧锁,目光扫着姚元里按住刀柄的那只手。 那是一只苍白干瘦的手,一眼望去,仿佛就和他的主人一样,已经被金钱美色彻底腐蚀,半点力气也没有。 只可惜…… 这只手似乎还有些力气。 不肖片刻间,姚元里已利落拔出了刀,以刀尖遥遥指着李熙,笑声说:“刀剑无眼,还请六殿下跟我回去。今日只要有我在,别说六殿下你,就是一只苍蝇,也休想从这飞出去。” 闻言,李熙没有立刻回答姚元里,而是悄悄把手背在身后,指间夹着薄薄的刃,小步往后退,边退边在心里想:或许……眼下可以不必再装。 姚元里轻视他,下令让所有的人都去追玄鹄,自己则想挑他这个软柿子捏。少了外人在场,眼下只有他和姚元里两个人对阵,这对于他来说,可谓天赐良机。 得想个办法一击毙命,最好不要缠斗,因为姚元里握刀的姿势老练,看着并不是太草包。 与这样的人打,最怕闹出大动静来,让对方等来帮手。 思及此,李熙面上逐渐显出畏惧的神色来。 “你……你不是废物。”李熙一手扶墙,似是腿软了,“你和二皇兄是一伙的,你也要叛!” 姚元里听了又笑,却没放下手里的刀。 姚元里说:“六殿下说笑了,正所谓成者王侯败者贼,今日之后,我做这些便不是叛,而是实打实的平叛。” 李熙的声音有些颤,听起来极可怜,说:“你们……你们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,这是株连九族的死罪!” 姚元里顿时笑的更开心了,甚至有些癫狂。 “为什么?你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做?”姚元里按下刀,语气古怪地说:“那你该去问我的好大哥啊。” “京都的酒真甜啊,同是姚家嫡子,怎么他就能做那威风凛凛的戍边大将,受皇恩浩荡,我却只能憋在这里做‘纨绔’,甚至、甚至每天还要被四大营、被锦衣卫、被裴怀恩那个不男不女的阉人瞧不起?我……我也是个有本事的七尺男儿,我究竟比我大哥差在哪?怎么全天下都在夸他,却都来埋怨我的不是,怪我丢了他的脸!” 李熙怔住一下,完全没料到姚元里竟会这么想。 姚元里却不管他,只顾自己往下说。 已经好些日子了,姚元里忍了太久,终于在今天得了发泄机会,难免无法自控。 “就为着我大哥在边境的荣光,我必须要在京中做这个窝囊废。”姚元里冷冷地眯眼,厉声说:“我早便和我娘说,若是没有我的牺牲,那老皇帝又怎么可能放权给我大哥?可是我娘不听,我娘就是偏心眼儿,什么都向着我大哥,认为我是得了大哥的庇护,才能在京中过得这样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