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5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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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常安环顾四周,终于,在人群最后看到了阿古勒的身影。 这人穿着一身便服,低头与身边几个面生的人交头接耳。片刻后,便见那几人离开,进了暗巷。 劫法场,此招倒是可行,可若是成了,沈武必定会借机大做文章,让闻言昌坐实了谋逆判臣的罪名。 闻大人一生清廉,怕是不愿苟且偷生,更不愿成为叛国之臣。 “昏君!” 闻言昌一声嘶吼,将沈常安的魂拽了回来。 “……伽兰必败!必败啊!!!” 斩首令落地,斩首的刀刃高高举起,雨水打砸着利刃,散着阵阵寒光。 然而刀还未落,便听铿锵一声,那行刑之人,手中利刃顿时甩飞出去。 低头看,竟是一枚石子,生生将刀面打出了一块凹陷。 行刑人被这股气劲冲撞得往后退了两步,如此强劲之力,若是现身,恐难对付。 沈常安的一颗心悬在了喉咙口。 若是劫成了,西麟定会获得民心大肆赞扬。可这也意味着,领主在向伽兰挑衅,说伽兰皇帝有眼无珠滥杀忠臣。 重要的是,他作为西麟特使,往后也住不得伽兰了。 但若是不成,闻大人一走,太子这条路被堵死,他便要直面迎击父亲和兄长。朝中无人可扶持,父亲注定会夺权。 如何想都是死局。 眉眼微抬,雨水顺着眼睫落下。 刑台之上,闻言昌一眼便瞧见了站在雨里的沈常安。 闻言昌无奈,目光中满是惋惜,他似是猜到了那一石子撞飞刀刃是为什么。 随即长叹一声,厉声道:“臣,一生为国为民,无愧于心,无愧于伽兰!” 言闭,不等众人反应,迎头撞上了行刑之人重拾起来的刀刃。* “沈四,去问问巫医,药熬好了没。” 特使府内,阿古勒坐在床边,把沈常安没什么血色的手塞进被窝。 闻言昌一死,沈常安大病一场,好不容易养好的身体,好似又回到了从前。 不过巫医看了说没什么大碍,只是淋了场雨,体质过寒引发的旧疾。 一场高热烧了两天一夜,沈常安醒来时,只觉得天旋地转。 “醒了,醒了!”沈四激动地从床边站起来,急匆匆地跑出去叫人。 相比较下巫医倒是冷静,端着碗药进来,连脉都没诊,直接把药递给沈常安。 “朝中如何了?”沈常安靠坐着,端着药碗喝了大半。 沈四言语吞吐,似是想说,可又碍于领主叮嘱,生生把话给憋了回去。 巫医在沈常安的床边挂了几袋熏香药囊,沉声道:“朝中如何,待你病好了再看。” 沈常安还要问。 巫医便道:“好不好都已成定局,何必折磨自己。” 沈常安把喝空的药碗递还给巫医:“阿古勒,如何了?” 闻言昌是阿古勒提的官,如今人死了,还被安上个教唆太子谋逆的罪名,这要不是西麟的官,怕是此刻已经被连带。 巫医喉咙里发笑:“你倒是想着他?” 沈常安呛了声。 巫医:“他好得很,如今百姓都指着他能撑起伽兰。” 沈常安:“只是,随口问问……” 指望西麟领主撑起伽兰,这要是让百姓知道了朔羽是谁,怕是越发坐实了通敌叛国教唆太子谋逆等罪名。 正说着,便听院子里的狼躁动着巴拉狼窝。 沈常安靠回软垫,这动静,不用问也知道是阿古勒回来了。 外头雨势不小,阿古勒懒得撑伞,一路跑进来,淋了个透。 “呼,伽兰这雨,怎的寒气直往人颈子里钻?”阿古勒抖了抖衣袖,跟阿珂一块儿提了刚买的吃食进来。 见沈常安醒了,便将手里提的一盆猪肘子端过来。 “想你这几日吃得实在清淡,干脆买了些荤食。” 沈常安大病还未痊愈,吃得这般荤,怕是不好。可想想在西麟时,日日都是荤食,好似也没什么大碍。 他咳了几声:“太子可有刁难你?” 阿古勒端着肘子坐在沈常安床边,挥了挥手,示意屋子里的人出去。 他把肘子放到床边矮桌,伸手往沈常安的嘴边擦了一下残留的药渍,随即抖了抖湿透的衣领。 “太子这条路怕是走不通了。你已经尽力,实在做不到也不必勉强。伽兰与西麟开战不是头一回,若真的开战,我西麟的赢面很大。” 阿古勒:“我的目的是让西麟百姓摆脱奴役,并非要伽兰灭亡。若真有那一日,我尽力不让伽兰百姓受苦。” 想让伽兰灭亡的方式有很多,但手法都有些极端,即便赢了也难获民心。这仗若非要打,那便应战。沈常安轻叹。 阿古勒瞧了他一会儿,忽然问:“若是有一日,我杀了你阿爸,你可会恨我?” 沈常安心下一颤,他是想将父亲和兄长击败,可却不敢想,有朝一日该如何应对是死是活的问题。 阿古勒见他犹豫:“你可知,你如今像什么?” 沈常安抬眸,说话时声音略显沙哑:“像什么?” 阿古勒脱了淋湿的衣裳,起身拿了块毛巾擦拭:“若当初,狗皇帝送你来西麟和亲,我应当会考虑,多放他们几个月舒坦日子。” 沈常安仰头,侧目看着阿古勒擦身:“我若是去和亲,怕是这会儿已经要了你的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