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8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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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哎哟,快莫说这种客气话!” 彝族阿姨笑眯眯唤来自己的两个侄女,也是跟着她学染布刺绣的徒弟,让她们带两位贵客下去入乡随俗,梳妆打扮。 林知言按照当地的习俗换上大襟右衽的黑蓝色上衣,衣领和袖口处绣着纯手工的红蓝花边,配一袭同色百褶长裙。她头戴黑色包头,颈挂银领牌,回首间耳上硕大的银耳环叮当作响,眸若清月,摇曳生姿。 “哇,姐姐好漂亮!” 帮助她穿衣服的彝族小姑娘金珠满眼赞誉,对自己的手艺颇为骄傲。 “谢谢,你也很漂亮。” 林知言温声回复。 “我不行,我的皮肤黑。姐姐皮肤白得像是嫩鸡蛋,配银饰最好看。” 金珠热情牵着林知言的手,带她下了院子的石阶,远远朝村口的方向一指,“那里上去有一口古井,古井旁长着棵百年老榕树,对着它诚心许愿最灵了,以往来客人都会去拜拜呢!姐姐,你要去吗?” 林知言婉拒了金珠带路的提议,决定自己散步去看看。 西山日落,残阳如血,没有被钢筋水泥过度侵蚀的村落,安详得宛若一个入定的老者。 林知言沿着土路走到村口,跨过一道灌溉的田埂,再沿着青石铺就的山道拾阶而上,没走多久,就见到了一片遮天蔽日的树荫。 眼下已至中秋,榕树依旧郁郁青青,叶片翠得仿佛最纯正的石绿色颜料染就。 无数祈愿的红绸倒挂枝头,随着晚风轻轻摇曳。 榕树下果然有一口井,用两块青石板掩盖着,以免落叶弄脏了水源。 青石板是冷的,盖因水源是从很深的地底涌出,冒着丝丝凉气。林知言抬手轻轻触摸榕树的枝干,薄薄的一层苔藓粗糙且潮湿,散发出植物特有的草香。 林知言喜欢一切纯粹干净的事物,比如孩童,亦或山水草木,一切的一切都让她有种心灵被净化的沉淀之感。 饶是林知言为坚定的无神论者,此刻也没忍住双掌合十,低头闭目祈祷。 一愿事业顺遂,岁有余钱。 二愿身体康健,无病无灾。 三愿早日有家,得一位知心亲人陪伴余生。 一阵风拂过树梢,叶片婆娑作响,林知言睁开双目,恍然间生出一种穿越时空的错觉。 她轻叹一声,暗笑自己也信起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,甫一转身,却如定住般僵在原地。 青石小路上,一道颀长高大的身影披着风尘仆仆,踏万丈斜阳缓缓登山上来。 霍述只穿着一件衬衫,领口的扣子松了一粒,手搭西服外套,就这样站在几米外的石阶上看她,眼里有毫不掩饰的惊艳。 就像是神明显灵,就像是凭空出现,他朝她微微一笑。 “幺幺,别来无恙。” 说什么别来无恙,也就隔了一周而已。 银耳饰随风轻响,唤醒林知言飘飞的神智。 她像是忘了自己还会行动似的,一袭彝族服饰站在那些夕阳穿过叶缝,形成丁达尔效应的薄纱光束中,问他:“你怎么来的?” “开车,差不多七小时路程。” 霍述漫不经意地笑,“村民说你在这,我就来了。” “我不是说这个。” 林知言轻轻抿唇,好奇问,“我是说,你不是忙得抽不开身吗?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?” 霍述微微低头,经过长途颠簸,抓理精良的头发早已散落,反有种慵懒的气度。 他说:“贺锡告诉我,你叩下他的车窗时,眼睛往车里瞧了很久。” “贺锡是谁?” “我的司机,开越野车的那个。” 林知言不可置信。 霍述该不会为了她一个眼神,就放下一切跋山涉水而来吧? 怎么可能! 他素来比机器还要清醒理智,怎么可能做这种莫名其妙且毫无意义的事? 惊讶归惊讶,林知言也不可能真将霍述丢在这里不管。 她带他回了村子。去时孑然一身,回来时倒带了个容貌气质非凡的男人。 金珠银珠两姐妹挽着小张,脸颊红扑扑的,都讶异地打量着这个过于俊美的不速之客。 好在黄哥一家热情好客,并未多问什么,摆好桌椅点燃篝火,大盆的牛羊肉毫不吝啬地摆上桌子。 按照当地习俗,客人进门,得先饮上一碗包谷酒。 黄哥也换上了传统服饰,双手端着酒碗,面色酡红地朝林知言唱起真诚的敬酒歌,俨然未饮先醉。 唱罢,酒杯传至林知言手里,金珠挤眉弄眼:“姐姐,哥哥特意敬你的酒,要喝完才算数!” 包谷酒的度数不算太低,林知言笑道:“我喝不了。” “喝多少算多少嘛!” 银珠和小张也在一旁起哄,黄哥则是先行一饮而尽,将空碗翻转过来给大家看。 黄哥毕竟是东道主,又辛苦帮她开了四五天的车,林知言不好再婉拒。 她低头看着满杯的酒水,正准备浅尝一口,却见一只霜白的手伸来,拿走了她的酒杯。 “我替她喝。” 霍述淡淡一笑,自然维护的语气。 说罢他仰头饮尽,吞咽时喉结微微滚动,性感洒脱。 “喔喔!” 一行女眷鼓掌起哄,目光从林知言和霍述之间转了一圈,皆是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