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7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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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为什么是我?】 林知言呼吸颤抖,以一种迎刃而上的孤绝姿态,求一个最后的真相,【为什么选中我?】 “因为你足够好,来应聘助浴师又过于巧合。” 霍述的声音低哑,已没了最初的冷静自持,“我不明白,怎么会有人无缘无故对别人好,却不求任何回报。” 字字如刀,仿佛又将人凌迟了一遍。 【所以,你觉得那不是巧合,我是别有居心?】 “那只是我最初的看法,不代表现在,幺幺……” 【别这样叫我!你让我觉得恶心!】 林知言捂住了助听器,冰冷的语音已经无法表达她心底的痛意。 她甚至不管不顾地打起了手语,交错的手指动作那样愤怒,又那样悲伤,【聋人买东西会被黑秤,沟通会被嘲笑口音,连你也要欺负我,为什么?就因为我说不出话,没办法控诉吗?因为我这样的无名之辈,就算从世界上消失也不会留下一点声音吗?善良有错吗!】 霍述静静看着,说:“你没有错,不要为难你自己。” 【你的确有情感障碍。你应该去看医生,而不是在这捣鼓什么实验论题!】 林知言换回手机语音,【你这个疯子。】 霍述眼睫一颤。 “疯子……” 他品味着这两个字,脸上竟露出怀念的神色。 然后慢慢地,扯出一抹近乎自虐的嘲笑来,“对,很多人都这样叫我。但我不这样认为,幺幺,我只是比多数人更理智些。” 可你的理智,是世界上最伤人的利刃。 林知言仿佛抽空了所有的力气,撑着桌面疲惫地后退两步。 她错了,她不该妄想和一个道貌岸然的疯子讲道理。 【我们分手吧,如果这算是‘恋爱’的话。】 怕霍述看不懂,林知言颤抖着指了指霍述和自己,合握的双手用力地分开,力气大到仿佛要割裂空气,划出一条无形的界限。 【分手!】 心脏骤然剧痛,还没反应过来,霍述已经向前攥住了林知言的腕子。 紧紧地攥着,仿佛要握紧最后一点流沙。 掌心一枚冰冷的凸起,低头一看,原是他不久前送给林知言的那只手表。 林知言又惊又怒,用力甩手。 霍述却反将她拉过来,低垂的眼睫落下一层阴翳,看上去有些哀伤。 “别走。”他说。 林知言冷冷地看着他,呼吸急促起伏。 一个眼里只有理智和利益的人,做这副样子给谁看? 还是说,她身上还有什么没被榨干的价值? 林知言一点一点、果决地抽出手,力气太大,导致腕子上那一片肌肤都摩擦泛了红,血胭脂一样的颜色。 她用力拽下腕上的手表,摔回霍述身上。 表带抽在下颌处,有点疼,却比不过心疼的万分之一。 林知言扯下浴袍,套上裙子和大衣,头也不回地大步下楼离去。 第29章 林知言不知道怎么走出霍宅的。 下楼时迎面撞上关倩, 顾不上对方惊诧的眼神,她换了鞋子就往外走。 下山的路又长又冷,路灯投下一圈圈孤清的光, 仿佛看不到尽头。三月春寒料峭,夜风尚且寒凉, 吹在她光裸的小腿上宛若刀割,冷到麻木。 身后始终有辆车不远不近地跟着,车灯投射在她脚下, 像是铺着一地的霜寒。 林知言不知道是霍家派来的车, 还是路人恰巧路过。她不敢回头看, 拢紧羊绒大衣加快脚步,僵硬的脚踝因疾走而崴得生疼, 仿佛慢一步就会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追上来将她吞噬。 不知走了多久,霓虹灯火渐盛, 主道的车流声越发清晰,林知言招手拦下一辆的士, 未及完全停稳就快步拉开车门坐了上去。 不能慢, 她快撑不住了。 疲惫地瘫坐在后座, 林知言弯腰撑着脑袋, 急促吐息。 “美女,走哪儿哦?” 前面的司机大叔回过头,连问了两遍。 林知言撑着一口气摸索到兜里的手机,颤抖着输入地址, 一行字删删改改打错了几次。 的士启动,将别墅区的斜坡抛在身后, 很快模糊不见。林知言长长吐出那口浊气,勒在脖子上的那股无形桎梏霎时绷断, 终于有了从水底浮出的解脱感。 她抱臂蜷缩在后座,仿佛冷极,扭头看着尘点脏污的车窗外飞速倒退的霓虹街景。 那街景渐渐模糊,晕开红黄蓝的大块光影来。林知言下意识扯了衣袖去擦那片车窗,心想好端端的,玻璃上怎么起了这么大的水雾。 然而机械似的擦了老半天,眼前的景象非但没清晰,反而越发呈山雨欲来的滂沱之势。 林知言这才反应过来,抬指去触碰自己湿透的眼睫。 起水雾的哪里是什么车窗玻璃?分明是她的眼睛。 回到公寓,林知言翻出霍述的微信,干脆利落地删除干净,抓起床上那只星黛露兔子丢去走廊的垃圾桶,回房将手机关机一丢,蒙着被子倒头就睡。 迷迷糊糊睡到半夜,忽而感觉身子瑟瑟发冷,口鼻的呼吸却像是火烧似的滚烫。 她从被褥中伸出手,没头苍蝇似的摸索一番,打开床头柜找到电子体温计。 一量,38.7c。 想来是在霍家时头发没擦干,情绪激动加上夜里吹风走了老长的路,着凉感冒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