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7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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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泠的轿辇落了地,对方也转过头,眼里噙着和煦的笑,凝望向她。 这几日,姜泠一直都在刻意避着他。 即便二人共处一室,她也以来了癸水为由,不曾与步瞻同房。 如此算来,自她进宫,已有数十日。 她避着步瞻,对方也未曾深究。步瞻离京数天,繁杂的政务令他忙得抽不开身。如今在宫道上遇见她,男人眼中生起几分欢喜。 见状,张美人极识眼色,只朝着步瞻袅袅一福身,而后转身离开。 她身侧的莹儿不免好奇道:娘娘,您何故避着皇上。咱们灵华宫一年都见不着皇上一次面,何不好好把握此次的机会 莹儿正说着,身侧主子朝她扫来一记眼刀。 以后这种话莫再乱说了。 张美人压下声音,花无百日红,你瞧瞧先前风头无两的殷氏,如今落得个怎般下场? 果不其然,一想到殷淑媛,莹儿的面色陡然一变。 只闻张氏语重心长道: 伴君如伴虎,本宫与其倚靠着皇帝,倒不若给自己另寻条出路。皇后假死,犯了这等欺君之罪,皇帝都不曾恼过她,足以见得圣上对皇后娘娘的偏爱。再者,皇后膝下又育有皇长子,太子煜聪慧良善、文武双全,足以成为大魏的储君,皇后的地位便愈发屹立不倒。 她无心争宠,只求在这波诡云谲的深宫中,寻得一座可靠的靠山。 张氏低着声音,说了好一番话。闻言,莹儿恍然大悟,忍不住感叹道:娘娘英明。 且说这边。 姜泠迎上步瞻。 对方似乎处理了一整天的政务,面色略微有些疲惫。这些天他一直都是连轴转,很少安眠。见到她后,男人掩了掩眼底的疲色,走下龙辇过来牵她的手。 一道旃檀香至,姜泠的右手已被人轻轻握住。 他的手指微凉,掌心却很宽大暖和。他走过来,温柔地将女子鬓角边的碎发别至耳后,继而缓声道: 边关又传来捷报,姜衍大胜西巫人,朕已为他加官进爵。阿泠,依你之见,朕还要给他什么赏赐? 此时正是午后,日头微斜。 光影在他眸中轻柔地涌动,流溢出一片温和的色彩,须臾又缓缓垂下,忽闪于男人泛着乌青之色的眼睑处。 听了他的话,姜泠内心并无甚波动。她任由皇帝牵着自己的手,漫不经心道:但凭君上心意。 这般不冷不热的态度,已令步瞻习以为常。 对方并不恼,只抿了抿唇,反而将她的手牵得更紧了些。 无论她要什么赏赐,无论她为姜衍要什么赏赐,他都会满足她。 这些天,在处理政务之余,步瞻还会变着法子哄她开心。什么奇珍异宝都往她的藏春宫里送,无论价值如何,只为博得她开心。 但自从她回宫后,好似就再未同他笑过。 二人正并肩奏折,忽然,步瞻摸到了姜泠小拇指处凸起的东西。 男人微疑,低下头。 日光落在她的小指上,一道寒光闪过,只一瞬间,便让他微蹙起眉。 不为旁的 只因为在姜泠的小拇指处,正佩戴着一枚尾戒,这枚银色的尾戒与十天之前的别无二致,此时正泛着泠泠寒光。 十天了。 步瞻忽然想起来,就在十日之前,自己曾将她抱上榻。彼时殿内正燃着香,雾蒙蒙的水雾遮挡住他眼中的情动。男人喉舌热烫,手上的动作却因为碰到她小指处的尾戒而戛然而止。 她戴着尾戒,说自己来了癸水,正值月事,不便承欢。 但如今 她手上戴着的,仍是这枚银色的尾戒。 起初,步瞻还以为她戴错了,便低下头,等她自己将手上的戒指摘掉。他等了须臾,却不见姜泠有任何动静,她反而一脸坦然,玉立在他眼前。 他忽然明白过来。 她这是故意戴的! 顷即,男人的眼底翻涌起情绪,他站在烈日之下,秋风扬起其明黄色的衣摆。只一刻间,姜泠看见对方眸中生起的情绪顿悟、惊异、错愕,还有 愠怒。 他虽恼,却深吸了一口气,拼命抑制着自己的情绪,不让它发作出来。 步瞻站在原地,一双眼凝望着她,耐心地等着她开口,似乎想要听她作解释。 他想听,听她讲,这是一场误会,是她自己戴错了。 或是听她开口,向他道歉,自己是一时冲动。 然而,见他此副模样,面前女子神色却未动分毫。她就这般站在步瞻面前,面容平静,一双眼眸清冷自持。 日影施施然而落,将她的身形衬得愈发柔美。 她乌眸婉婉,缓缓勾了勾唇,一双眼紧盯着身前的皇帝,一字一字,道:是,皇上没有猜错,臣妾就是不想承宠,怎么办,您杀了我吧。 056 姜泠声音清婉。 话说完, 她果不其然地看见,身前男人的面色遽然一变。 不止是步瞻。 她的声音并不小,甚至没有刻意控制着声量, 不仅是他, 就连一旁的宫人都将她的话听得清清楚楚。姜泠言罢,周遭宫人皆是一骇, 继而诚惶诚恐、扑通扑通地齐齐跪了一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