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1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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绿芜,她唤来婢女,声音很轻,把这些经文也都烧了罢。 绿芜袅袅一福身,是。 这些天,她替姜家祈福,替步瞻祈福,替大宣的百姓祈福。 许是佛经使人心思沉静,她听着前院的话,心中竟未生起什么波澜。此时此刻,她不在乎步瞻已有多少天未来过听云阁,也不在乎自己的夫君会不会将她遗弃。她唯一在乎的事,便是姜家可否能避此劫难。 听说父亲已致仕,想来步瞻不会太为难他。 可即便如此,姜泠还是心慌得紧。她的右眼皮一直跳着,心中始终不安。 另一边,峥嵘阁里,谈钊递上一份花名册。 名册上先是列举了满满四排人名,又以黑墨批叉,将其上人名一个个划去。经过这几日,名册上所剩之人寥寥无几,为首的萧齐清三个字尤为瞩目。 萧齐清,大宣右相,忠心不二的老臣。 为了彻底铲除他的势力,步瞻不惜拉拢他身侧之人,也就是与他有些过节的、贪财好色的堂弟袁禄。 步瞻略微扫了眼名册。 其上不剩几个人了。 除了萧齐清,还有当朝太傅、六皇子的老师姜闻淮。 见他的目光凝住,谈钊也不禁望向那个人名。姜闻淮乃大夫人的父亲,念着这一层关系,谈钊平日替相爷做事,遇见姜家时也会刻意放些水。 可现在,名单上赫然写着那三个字。 他太清楚相爷的脾性和手腕,一个月之内,名册上的人必死无疑。 想到这里,谈钊不禁有些犹豫。他抬眼朝桌案前望去,只见男人一袭雪白的氅,端坐在案台之前。清寂的月光笼在他身上,衬得他愈发清冷斯文。不过片刻,步瞻抬了抬手,食指与中指并着,朝太阳穴按去。 见状,谈钊道:相爷,可是头疾又犯了? 这是这个月的第三次。 相爷可否要请冯姑娘? 步瞻摇头,不必。 谈钊知道相爷与夫人闹了脾气,不敢在他面前提起姜泠,只敢稍微提一上嘴冯氏。大夫人备受冷落,昙香院那边却愈显殷勤,每至深夜之时,冯茵茵总会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粥站在峥嵘阁外,温柔悉心地唤谈钊将汤粥送过去。 但她每次送的汤,步瞻连碰都不碰,转眼便打发给了下人。 不出所料,庭院外又响起了脚步声。 谈钊终于忍不住了,道:相爷,您头疾难耐,不若让冯姑娘进来为您施针。您身子好受些,也不耽误了您的大计。如今天寒地冻的,若是因头疾牵扯了别的什么病,那就不好了。 步瞻放下卷宗,想了想,觉得也对。 片刻,冯茵茵一袭粉衣走了进来。 女人欢喜地将汤粥搁在桌案上,继而凑近从袖间取出两根银针。 她的声音又甜又腻,在他耳边婉婉道:相爷,请您闭上眼。 阖眼之时,步瞻下意识望了望听云阁的方向。 他未喊熄灯,听云阁灯火通明,宛若白昼。不禁让他想起那女人刚入府那会儿,对方顽固而愚笨地守着那一盏孤灯,执意等着他来。 男人眸光微动,闭上眼。 为了不打扰到相爷,谈钊会在冯氏施针时,唤所有人退出房内。 房间内只剩下一男一女、袅袅青烟。 说也奇怪,他平日里向来不喜胭脂俗粉近身,对于女人的印象也是难缠且乏味。他无情无欲,一心只有权势,满腹筹划只盘算着如何站在大宣的最高处。 可面对那个女人时 步瞻深吸了一口气。 他本是排斥她的,她乃姜家嫡女,而姜闻淮在朝政上明里暗里与他过不去,甚至还写檄文痛斥他囚禁六皇子之事。 若不是为了凤命,他不会娶姜泠。 那个娇滴滴的、胆小如鼠的女人。 许是她身上的香气太能疗愈人,慢慢的,他竟不排斥那些胭脂味儿。他的快意渐渐地从舒缓头疾,变成了一种奇怪的、贪婪的欲.望。这欲念如同野蛮的困兽,于暗夜之中张开了血盆大口。 步瞻的内心深处,忽然涌起了一种探求之感。 他很想弄明白,自己是只对她例外,还是对所有女人都这样。 如若是前者 男人眉心微动。 他向来不喜欢什么特殊的例外,所有人在他面前,皆是上位者的奴役工具。 于是他稳下神思,感受到身侧之人慢慢靠近。女子手指有意无意地搭在他的肩上,夜风徐徐,送来些许清香。 冯氏捻稳了细长的针,解开相爷束发的带。 她刚将男人的鬓发别至耳后,忽然感到周遭生起一阵无边的冷意。女人一低头,恰见对方掀了掀眼皮,不知他在想什么,眸光忽然一冷。 冯氏被他的眼神吓得发怵,手一抖,银针掉落在地。 她的声音也哆哆嗦嗦的:相、相爷 步瞻眼帘微抬,望向那一张发白的小脸儿。 同样的娇滴滴,同样的胆小如鼠。 却无端让他感到十分厌烦。 她身上的脂粉气息还要重些,却不甚好闻,甚至令他觉得烦躁不堪。男人眉心微凝,冷声命令道: 出去。 冯茵茵一愣。 可奴婢还未为您施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