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0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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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前先帝尚在时,还能压着皇后与外戚,如今太后掌权,自然要培养谢氏子弟入朝,谢神筠是很好用,但朝堂人才更迭,最不缺的就是才华与谋略。 能够代替谢神筠的人多的是。 “你好生了解我。”谢神筠没有否认,她仍旧保持着那个姿势,没有因为突如其来的黑暗慌乱,“你不也是如此吗?挡我们路的人,都该去死,是不是?” 惊电白流滚入屋中,耀得惨白一片,谢神筠端坐的侧颜被照得霜白。 她是手执白刃孤峭险峻的杀人客,要在朝堂上杀出一条通天途。 天边惊雷炸响,谢神筠在雷声中掀掉了棋盘,黑白棋子滚落一地,沈霜野仰身时握住了她的手腕,但旋即被谢神筠回肘拧掉了。 那冰凉的刃抵在他颈侧,谢神筠翻身坐了上来。 静夜绷紧如弓,似乎箭在弦上一触即发。 沈霜野岿然不动:“你想杀我?” 颈侧传来的触感冷而软,那不是什么刀刃,而是谢神筠冰凉的手指。他遭遇过比这艰难百倍的生死一瞬,却没有哪一刻能像谢神筠一样让他觉得危险。 “杀你多没意思啊。”谢神筠轻轻笑起来。 那杀意却如潮水漫涨,顷刻盈满这方软榻。 沈霜野没有放松。 谢神筠微微俯身,尾音轻得像是一抹喘息:“你握得好紧,弄疼我了。” 那压抑了太久、毫无纾解的渴望就在谢神筠轻飘飘的一句话里硬起来。 但昏暗的夜色替沈霜野藏住了堪称暴戾的情绪,又被他缓慢而坚决地死死压下去。 他声音甚至平静得听不出端倪:“我是不是说过,再有下次,次数翻倍。” “你何不在别的地方讨回来呢?沈郎?”谢神筠轻飘飘地说,又是那种诱哄的语调。 伪装和克制对谢神筠来说没有用,她从窥探到沈霜野难以启齿的隐秘开始就永远落于不败之地。 他握着谢神筠的力度已让她觉得疼痛。 屋外响起木屐踢踏的脚步声,由远及近,停在谢神筠门外。卢思吟叩门:“阿暮,你睡了吗?今儿晚上打雷,你怕黑是不是?” 漆夜中谢神筠唇瓣微动,无声道:“我好怕啊。” 冰凉的吐息落在沈霜野唇上,凉得像是一粒雪。 那根绷紧到极致的线猝然断裂。 沈霜野在敲门声里抬手把人狠狠地压向自己,那是个极度凶悍血腥的吻,撕咬过谢神筠的唇舌,掠夺她的呼吸。 他们连亲吻都像是撕咬。有如权力倾轧中的兽,只有在相互撕咬时才能变成支撑着对方的人。 谢神筠红艳的皮肉下藏的是坚冰霜雪,沈霜野此刻只想要她化掉,化在自己身上。 屋外的敲门声停了,木屐声踢踏着远去,惊雷与风雨掩盖掉了黑夜里的燥动。 太挤了。 谢神筠仰首,容纳得吃力。 窄小的榻是偷欢地,能装一对有情人。 最后一次的时候沈霜野从背后抱住她,臂膀强硬地将她锁在自己怀里,于是谢神筠连仰头也吃力。但她还要就着这个姿势艰难转头,那雾蒙蒙的眼分明受不住潮气,里头却还是冷的。 “不许弄进来。”连说话也是命令,颤音都被她压下去了。 沈霜野和她对视,那长久的一瞬两个人都停止动作。 下一瞬谢神筠的话换来的是更重的碾压,沈霜野握着她的后颈,那力道将她整个人都揉碎了。 她闷哼都被堵在了喉间,唇齿间溢泄出来的是盛不住的滚烫。 太烫了。谢神筠仰颈,她受不住,咬住了自己两指,而沈霜野含住了她蝴蝶骨上的那粒红痣。 风雨止歇。 翌日卢思吟起身,谢神筠和沈霜野已经坐在厅中用早膳了。 卢思吟一无所觉地落座,先去看了谢神筠的脸色:“昨儿晚上雷雨太大了,你被吓住了吗?我记得你最怕打雷,担心你害怕,去敲你的房门时你却已经睡下了。” 谢神筠容光胜雪,眼波潋滟处更胜青山碧水,倒是没有梦靥憔悴的迹象。 她细思了片刻:“头先那道雷是有些怕,我只好捂着耳朵没去听。许是风雨太盛,也把你的敲门声一并盖下去了。” 谢神筠见千人就有千面,是个非常善于洞悉别人喜好又能伪装自己的人,只是平素全看她愿不愿意装一装。 比如卢思吟虽生就金尊玉贵,性情却豪迈,爱怜老惜弱,因此谢神筠在她面前总是会恰到好处地展现出一点柔弱。 那点柔弱因为她平时的刚强冷酷而更显脆弱。 果然,卢思吟道:“你没被吓住就好。这雨也太急了,还好昨日得借疏远的地方避雨,否则真要是露宿荒野,还真不知道如何过。” 谢神筠道:“长安城外贵人的别院山庄甚多,倒也不至于真露宿荒野。” 两人闲话几句,沈霜野一直默然不语。 早膳用完一行人便准备返回长安,卢思吟这次不再与他们同路,她住城外的永安观,再有两日便准备离京。 谢府与定远侯府离得不远,两人原本该是同行,但那马车一转却是七拐八拐地入了兴庆坊。 兴庆坊挨着国子监,虽算不上鱼龙混杂,但来往的人身份也是极其复杂,况且—— 沈霜野记着来时的路,却觉得有些熟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