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国:关家逆子,龙佑荆襄 第254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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貂蝉无奈焦灼之下,忽然看到府门前立着一面鼓,挂着的一面钟。 说起这衙署门前,钟鼓的设立,还有个小典故。 那是当年刘邦当上皇帝不久,他的侄子就仗势欺侮一位民女苏小娥。 当时,街上有位身材魁梧的男人,他看不惯就与皇侄动起手来,失手将皇侄刺死,皇族自不会放过那名男人,就将他关押了起来,还被判了死刑。 受到大汉帮助的苏小娥,决心为男人昭雪,可那时候的官府哪里有喊冤的地方,于是,苏小娥想到一个妙招,她和妹妹各持小鼓与小锣,两人跑到衙门前猛力敲击,还连连大喊冤枉。 此事最后闹得人尽皆知,传得沸沸扬扬。 连刘邦也知道了,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后,见义勇为的男子被无罪释放了。 而从这时候起,各级官署大门就强制必须设置一鼓一钟。 大汉朝廷还规定,钟鼓一响,官员必定得上堂,以利民显德政。 击鼓鸣冤也就是从这个时候传了下来。 当然,汉末礼仪崩坏,这等“击鼓鸣冤”的制度在许多州郡都名存实亡。 可北方的曹操便设有“登闻鼓”,登闻鼓越是起源于魏晋。 刘备与诸葛亮匡扶的则是汉室。 自然,汉朝的一切制度,均予以在荆州与西川延续。 自也包括这“鼓”。 (ps:未必也叫登闻鼓,权且以这个名字称呼。) 此刻的貂蝉大步上前,在那些“好心人”的帮助下,她拿起鼓槌,猛敲起来。 守卫徒然一惊,追过去要与她争夺鼓槌,大斥道:“你干什么?” 一干“好心人”却拦住了守卫,貂蝉继续旁若无人的击鼓,她一边说,“民女不为讨公道,只求……只求关四公子放人!” 一时间,金声玉振的鼓声一直传入衙署之中,也震荡于整个长沙城的天穹。 …… 衙署内,长沙太守廖立与关羽的主薄廖化均听到了这鼓声。 此前,早有侍卫将“捞刀河”畔,“罗汉庄”旁,张家庄入口处发生的一切悉数告知。 ——其一,关麟不顾张仲景的病症硬闯张家庄,还在村庄的入口大打出手…… 可谓是怨声载道。 ——其二,这闯了也就闯了,打了也就打了! 偏偏这位关四公子还不解气,最后又把张仲景的两位弟子带走,还关入官府的牢狱。 这就不是怨声载道了,都有点天怒人怨的味道了。 甚至最后还大言不惭,大庭广众之下说什么——“官府中人问起来,就说是我关麟关的!” 这话是能说的么? 能把“官官相护”表现的这般张扬么? 这让百姓怎么看。 ——还有王法嘛?还有律法么? 廖立的脸色早就是青一阵、紫一阵,他是从跪坐到站起,从站起再到跪坐,整个人都快憋出内伤了。 “公渊(廖立)打算如何做?”廖化的脸色也很难看。 廖立深深的叹了口气,他一边闭目,一边听着这鼓声,意味悠长的说道:“我查过长沙郡的郡治,足足有十五年,长沙郡都无人敲出过如此铿锵的登闻鼓声!” 就在这时…… 有文吏禀报道,“禀太守,西牢狱已经被关四公子接管了!其中罪犯一律转移到其余牢狱,诺大的西牢狱,如今唯独关押四公子新抓捕的杜度、韦汛二人!” “如今,四公子的一干部曲就守在牢狱处,不许任何人接近!” 这……廖立惊了。 ——『好一个横行无忌啊……』 不夸张的说,若不是廖化在这儿按着他,他早就杀出去了。 豁然起身…… 廖立又、又、又一次站了起来,他朝着那文吏骂道:“他说接管?你们就让他接管哪?他虽说是关公之子,可官职不过江陵城的贼曹掾吏,怎生能管到我长沙郡的牢狱上来?” 廖立就要爆发了,他已经顾不得廖化这边,当即就要往外走。 案子不得不压下来。 他……忍了。 登闻鼓,要他无视……他也忍了。 可现在,关麟已经肆无忌惮到把长沙城的官署,当他自己家后院了么? 那西牢狱里的罪犯,他说转移就转移; 那诺大的西牢狱,他说接管就接管! 这已经不是律法与王法的问题了,这是完完全全不把他廖立当个太守啊! “前面领路……带我去!” 廖立一声吩咐,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。 哪曾想,文吏没有领路,只是淡淡的说道:“老爷千万想好了,三……三将军也在!” 呃…… 此言一出,廖立哑然了,原本迈出的步子,连忙收了回去。 ——『张飞也来了?』 廖立突然就意识到事情的不简单了。 关公派来一个廖化,已经很说明问题了,如今……又是一个张飞。 ——这可是张飞……张三爷哪! 廖立又、又、又、又一次的跪坐了下来。 廖立发现,这事儿既已经牵扯到“三将军”身上,那就已经不是他一个小小的“太守”能管的了。 “唉……” “唉……” 廖立屏退了文吏,将手搭在案几上,耳中听着那衙署外“震震”的登闻鼓响,只剩下摇头叹息。 “元俭(廖化)哪元俭,你何止给我带来的是一个‘横行无忌’的公子啊!” “这分明……分明就是一个无法无天的混世魔王啊!” “昔日……我听人提及,关公给此子冠以‘逆子’之头衔,我还不相信……今日,开了眼了,我廖立是真真儿的开了眼了。” 苦涩……廖立的表情苦涩至极。 廖化的脸色其实也不好看…… 他本以为来此就是护送四公子的周全。 可……现在,情况变了呀。 廖家又是黄帝后裔,廖化又是名门子弟,他的父亲廖九公是荆州人人敬仰的名士,以“高洁”著称。 如今,别说是廖立了,就是他廖化也愤然了。 他从小受到的教育,绝不允许他……肆意纵容这种事儿。 “——咚咚咚!” 外面的登闻鼓响良久不觉。 廖化的心情也愈发的沉重…… “——这事儿,不能这样发展哪!”廖化感慨道。 “怎么讲?”廖立问出一句。 廖化彰显出他“富有前瞻眼光”的一面,他当即解释道,“此事事关关四公子,说大可大,说小可小,倘若咱们置若罔闻,置之不理,‘官官相护’的骂名还是其次,万一有人推波助澜……到时候关公的威望怕是一夕间就要坠入谷底。” 这…… 俨然,经由廖化的提醒,廖立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,他反问道:“其实这事儿很好解决,只要关公重重的惩罚关四公子,给那张仲景,给荆州百姓们一个交代……如此这般,任凭再有小人‘推波助澜’,也不会有损关公的名望半分。” “呵呵……”听到这儿,廖化直接笑了,是苦笑。“若关公会惩罚四公子,那何至于今日,何至于今时,何至于会有如此‘横行无忌’?” 啊…… 廖化没有把话讲明,可意思却再明白不过。 懂了呀…… 廖立一下子就懂了,他不敢说,这关四公子是恃宠而骄。 可至少……他一定是有能耐,有些资本的,而这份能耐,这份资本,足够让关公无法对他进行半分‘惩处!’ 可……现在咋办哪? “元俭,这门外登闻鼓响个不停,你……你总得拿个注意啊!”廖立凝着眉。 廖化迟疑了许久,方才吟出一个字——“拖……” “拖?”廖立一怔,“那要拖到什么时候?” “拖得一时是一时吧!”廖化道:“关公如今北伐襄樊,正是要紧的当口,这种事还是莫要让他分心,我等唯有……静观其变,今夜我便去寻四公子,看看能否劝他‘放人’,若是能‘悬崖勒马’,也算是‘见兔而顾犬,未为晚也,亡羊而补牢,未为迟也!’” …… …… 长沙城,西牢狱中,已经有部曲为关麟打扫出了一处能审问犯人的公堂。 关麟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这公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