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5章
“哎,你们一家子怎么走这么快,我紧赶慢赶着,居然也没能追上。”豪爽的声音传来,正是几日没见的江万殆。 阮成丰忍不住惊讶:“你不是给祺哥儿修院子吗,怎么也跑山里来了?” 江万殆摆摆手,毫不在意道:“这两天的活太琐碎了,让泥瓦匠去忙就行,放心,祺哥儿的宅子我一直盯着呢,绝出不了差错。” 跟来的江锐安心底尴尬,将阮琪拉到旁边,满脸歉意道。 “对不住,我实在劝不动阿爹,最晚明日,我一定让阿爹回去。” “没事,”阮祺是真不介意,拉着对方进屋里,“人多热闹,你饿不饿,锅里有肉饼,羊肉和猪肉的都有。” 江万殆做活细致,速度也快,即便在山里打几天猎,也耽误不了什么。 再说阮祺在水神庙住得还算习惯,每日也有许多事做,倒也不急着搬家。 阮成丰和江万殆是多年好友,加上一个自来熟的岳闻朝,小院气氛很快便热了起来。 午饭只有两种肉饼,如今明显是有些不够了,江锐安给阮祺打下手,两人很快做了一道油焖春笋,一道辣炒兔丁,及一道鸡蛋蘑菇汤。 阮成丰来了兴致,甚至将偷藏在竹筐里的酒都取了出来。 阮祺杏眼瞪圆,按住酒坛问:“您何时买的酒,我怎么都不知道?” 大伯腿伤刚好,伯母向来不许对方随便喝酒,这么一大坛子酒,明显是私下买来的。 “嘘!”阮成丰赶紧给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,“我在鬼市上买的,你可千万别告诉你伯母啊。” 清珞才睡了午觉,这会儿还迷糊着,眯眼打量面前的酒坛,似乎想拿过来瞧瞧。 阮祺管不了大伯,却管得了自家郎君,直接将他的手拍掉。 “你不许喝,我煮了甜水,想喝可以喝那个。” “嗯。”清珞把手收回,乖乖喝对方递来的甜水。 坐在对面的岳闻朝下巴都要掉下来了。 单知道未来君后敢教训自己,没想到居然连仙君也能一道教训啊。 这凡人果然很不简单。 一旁陶玄景早已经习以为常,眼睛都不眨,淡定喝酒吃菜。 阮成丰虽然大着胆子偷藏了酒水,但喝多依旧是不敢的,只浅酌了两杯,便张罗着要和江万殆一起出门打猎了。 “只打猎多没趣,不如咱们额外添个彩头吧。”江万殆喝了酒,如今正在兴头上,索性提议道。 “行!”阮成丰立马赞同,环顾身周道,“咱们三个打猎,让留下的人押注,看谁最后打回来的猎物最多。” 江万殆没多犹豫就答应了。 最终,江锐安押了自家亲爹,赌注是一个荷包,陶玄景押了岳闻朝,赌注是一枚河珠,清珞则押了阮成丰,赌注是一块碎银。 等阮祺收了碗筷出来时,就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。 弄清楚情况后,阮祺歪头想了想,望向岳闻朝道。 “我觉得你比较厉害,那就押给你吧,赌注是一枚玉坠子。” 玉坠是阮祺先前卖货时剩下的,指腹大小,一钱银子,和上面几样赌注价值差不多。 岳闻朝后背瞬间挺直了,仿佛受到天大的褒奖。 “君……公子放心,属下定然不辜负公子信任!” 阮成丰神情哀怨,阮祺抬头望天,假装没有瞧见。 三人拎着柴刀和弓箭离开,阮祺躺回屋里歇了晌,等睡醒和清珞闲话了一会儿,外面已经传来推门的声音。 “哎,今日回来得倒是快。”江锐安放下笤帚,快步迎了出去。 打头进来的是江万殆,手里拎着一只野鸡并两只兔子,满脸的意气风发。 阮祺跟着好奇打量。 几人离开前,已经约好了定在两炷香内,这么短的时间就能打到这些猎物,的确厉害。 阮成丰也很快回来了,手里却只拎了个兔子,还是只没有长成的兔崽。 江万殆瞥见就笑了,啧啧道:“这不行啊,没满月的兔子都要打,你也不怕伤了天和。” “滚蛋,”阮成丰神情郁闷,“我要打的是那只大兔子,结果跑得快,无意间才射中只小的。” 实在是太久没打猎手生了,两炷香的时限,阮成丰才刚找回些手感,时间便已经不够用了。 江万殆得意,转头朝阮祺招了招手:“哪儿那么多借口,输了就是输了,今日合该我赢下这彩头。” 晌午众人押的东西都收在阮祺这里,他一边将布包取来,一边忍不住朝外张望。 江万殆刚想提醒他那人走的远,两柱香之内怕是赶不回来,就听院门撞开,一头鹿被人丢了进来。 江万殆:“……?” 紧接是一头羊,一头猪,最后跟着两头狼。 岳闻朝掸着衣袖迈入院门,抱怨道。 “这山里的狼跑得忒快,早知道不追了,平白浪费时间。” 棱子峰上常年有猎户进出,山里的动物都学精了,瞧见有人拎着弓,跑得比谁都快。 当然,最要紧的还是岳闻朝的法力被封禁了大半,长戟被收走,给他的弓箭也十分不好用,他几乎是靠徒手打晕这些猎物的。 院内的众人目瞪口呆,尤其是江万殆,先前的得意早已经不见了踪影,面上满是错愕。 “怎么了,”岳闻朝疑惑,望向阮祺问,“属下不会排了最末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