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5章
沈星河:“你去我们家问我相公你上哪里这个问题吧。” 裴景驰沉声道:“可你那日与我说,你相公知晓你与我之事了。” “别他妈说这事了你!我跟你有事吗? 你他妈说这种话不觉得你自己像西门庆吗?! 有点羞耻心行不行?” 沈星河彻底翻脸了: “我那日之所以这么讲,完全是把利害给你摆一摆! 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,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! 你他妈长点心吧你!” 嘴长在他脸上,他怎么说都有理。 裴景驰心如死灰:“好,那告辞了。” “回来!”沈星河喊了他一声。 裴景驰死灰复燃,回头看着他:“怎么?” “那夜是谁给我相公右腿的那一刀?叫什么名字。” 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!裴景驰怀揣着浓浓的羞愧告诉她:“乌力。” 他妈的,他到底还是抢了小疯子的人头儿!他还是没给小疯子报仇的机会! “滚。”沈星河甚至就地淬了一口。 裴景驰带着四个手下滚了,不知道滚去了哪里。 裴景驰滚走之后沈星河这才心情舒畅了许多,但也仅仅是一点点而已。 叶霓裳那边怎么办呢。 他该怎么说呢?主动坦白?说,裴景驰看上我了? 此言无异于扇了叶霓裳的脸。 或者,等到叶霓裳发现时,他装作不知情? 哦?是吗?有这种事? 此言透着茶香。 小疯子给他惹了个麻烦。 沈星河额头暗搓搓的起火。 翌日,谢虎来了,鬼鬼祟祟。 沈星河问他:“怎么样?老马找到办法了吗?” 谢虎:“还没,不过老马买了很多书,堆满了小厅,老马每天都在看书。” 谢虎抱着个小箱子,左顾右盼:“里面说话!” 沈星河跟他去了后院柴房。 谢虎将沉甸甸的箱子放在了地上,揉了揉手,望着沈星河,憋了半晌,欲言又止。 有些话,他高低想问问她。 沈星河见他这般表情严肃,垂眼盯着那箱子,沉声道: “你别告诉我这箱子里装着个人头。” 谢虎一愣,忙道:“想哪去了,二爷让我给你拿过来的。” 沈星河将箱子打开,眼睛登时发光。 一小箱子金子。 谢虎冷眼看着被黄光照脸的沈星河,眯眼,寻思着该怎么问他当日是不是给爷宽心了。 沈星河“啪”地一声合上箱子:“小疯子给我送这个干什么?” “方县令下午给二爷送过来的。”谢虎从怀里拿出一封信笺:“二爷让我把这个给你。” 沈星河拆开信笺,跃然纸上的字迹娟秀工整: 古籍盈满小厅中,忽闻厅内有声动。 惊疑仙人归家来,执杖卷帘凝目望。 厅门半敞人皆无,原是清风乱翻书。 庭中秋菊花正红,隔窗嗅得异香浓。 仙子寄言定牢记,生生世世不敢忘。 必当勉励从头过,不负卿望不负卿。 秋意浸染叶微黄,满庭落叶景凄凉。 小豚已成大肥豕,应把东坡肉香闻。 乍然与卿两离分,满腔踌躇无处问。 疑虑千丝万缕线,狗三为何叛了变? 三餐定要多食肉,复见仙子不准瘦。 小铺忙里记偷闲,携友去赏九秋天。 北风萧瑟天岁寒,唯卿添衣方心安。 东街铺子虽不少,柳氏衣料为最好。 此番不能亲同往,奉上黄金一小箱。 不可省吃又俭用,此乃文道亲手赠。 黄金有价情无价,清风有瑕月无瑕。 思卿抬头望繁星,星河永照我心中。 谢虎冷眼盯着沈星河,看他两只眼睛像是冒出小星星似的光芒。 他仔仔细细的,反反复复看了又看,咧嘴傻乐,还会发出“啧啧”的声音,两只足尖时不时还会雀跃的点点地面。 谢虎:哼!处处皆是宽过心的铁证! 沈星河望了很久,信上句句未提小疯子对他的思念,可处处藏着他的思念。 第八十七章 谢清遥隐晦的说: 你种的秋菊都开花了,你不回来看看吗? 小猪长成了大猪,可以制作东坡肉了,不想回来尝尝吗? 庭院里满地枯叶,景色很凄凉,你真的不回来么? 长久之后,沈星河终于舍得移开眼睛。 忽而昂头,长长呼出一口气,目光锋利:舒坦! 没有为了凑押韵而说古里古怪的话!工工整整!舒坦! 裴景驰逼死强迫症! 但刹那间,沈星河便顿住了。 或许,他明白了裴景驰为什么会说奇怪的押韵。 两军对垒,必有探子劫其书信往来。 小疯子写的书信原是如此啊。 他的猜测一点错都没有,裴景驰就是在模仿小疯子,可能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一点。 所以他认为小疯子喜欢谁,他也会无意识的去多看那个人,惯性使然的知己知彼,随后便是无意识的竞争。 只不过裴景驰毕竟还是个正人君子,这种西门庆的角色,他同时也感到了不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