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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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她圆房后,一有了欲念,也只宿她房中,从不在外寻花问柳。 在兰殊眼里,两人也算是过了一阵蜜里调油的生活。 直到双十年岁,幻梦破碎。 她在对他最为浓情蜜意的时候,意外发现了他深藏心底的秘密,知晓他另有所爱。 恍若一盆冷水劈头盖面,兰殊心里的妒意疯长,怨念横生,从此陷入了万劫不复的状态。 直到今天受下这一箭,径直穿透了兰殊的心房,疼得她有些迷途知返起来。 可惜,已经迟了。 只盼他能念及这场相护,以及这几年短暂的夫妻情分,放过她的家人。 -- 后来,兰殊如愿见到了平安无虞的乳母,带着两个幼年的侄儿,从街角那厢缓步而来。 此时的兰殊,已成了一只孤魂野鬼,不知今夕何年。 她游荡四处山头,找不到自己的坟墓。 生前记忆正在流逝,她静静站在街角,看着乳母步至洛川王府门前,抬起衣摆,缓缓下拜:“求王爷将姑娘的遗身,归还老奴!” “王爷不愿将她葬入秦家祖坟,老奴愿带她离去,还请王爷许姑娘入土为安,莫让她魂无所托,不知归路!” 街坊四邻议论纷纷,听来话头,乳母每日复求,已有三月之余。 王府闭门谢客,亦有三月有余。 今日,终得管家邹伯不忍,开了府门,红着眼眶掺起乳母,拭泪哽咽:“并不是奴等为难老夫人,王妃生前待奴等宽厚温柔,奴何尝不希望她能入土为安.......只是王爷不肯见人。今日一清早,王爷他……还将王妃给烧了!” 兰殊怔在一旁,美眸圆瞪。 大周朝土葬为尊,损毁死者尸体,是为大不敬。 乳母瞠大了双眸,怒而推开李伯,悲愤交加,撑着一副老迈的身躯,上前叩着朱门讨要说法。 王府家兵自不会让她进门,兰殊怆然飘入了王府,企图寻出一些自己的骨头沫。 民间传言,逝者融入大地,才能接连地下的忘川。 没有尸身载魂,人便不得往生。 秦陌,已恨她至连投胎的机会,也不愿施舍她了吗? 兰殊心口生凉,复而,自嘲一笑。 确是她,先害死了他的心上人。 在他眼里,其心可诛,她罪当,挫骨扬灰吧。 正这么游着神,隐约间,她在西南佛堂前,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颀长身影。 说是熟悉,却又,不识。 那人步履萧索,满头披散着白发,不该与她那风华正茂的夫君,有着相似的背影。 兰殊情不自禁地跟了两步,心想掠前睹一睹他的尊容。 那背影似有所感,迎风回首的那瞬,兰殊好似看到了那双她生平最爱的睥睨凤眸——透着猩红血丝的眸底,却像失了光的寒星,空洞,而毫无生气。 兰殊有些惊骇,正待仔细辨认他的面容,魂身忽而一浮。 不知哪儿忽然冒出的吸力,无形将她束缚,坠入一片漆黑之中。 昏昏沉沉不知过了多久,四周传来疑是颂经的杂乱声,兰殊最不喜秃驴,掩着双耳,眉心紧皱。 而当一切归于沉寂,眼前渐渐出现了灯火之光。 四周开始出现模糊的景致,似庭院错落,曲径通幽。 兰殊的眉稍处,落下了一枚雪花,压在她密长的睫羽间,引得她眨了眨眼。 手腕间,隐隐约约,感受到一丝凉风灌袖的寒意。 可她已经作古,如何能感觉得到凉意? 不远处,传来了一阵断断续续,谨小慎微的叩门声。 叩、叩、叩。 银裳连敲了好几下,里边儿毫无回应,丧气地垂下头,喃喃着埋怨了声,“哪有新婚之夜,把新娘子丢在门外的?” 转眸,只见自家姑娘目光空落了瞬,继而,定格了片刻,犹似琉璃的瞳仁中,泛出一缕惊异的光泽,忽而瞪大了双眼,张望着四周。 兰珠抬目四望,簌簌风雪下,处处张灯结彩的院子,底调黑瓦白墙。 门前一棵过檐的玉兰树,本是光秃秃的枝丫,此时系上了许多万紫千红的花球,除却凋敝之气。 旁边,一汪清池静寂,结着薄冰。 这熟悉的每一个角落,并非她刚刚身处的洛川王府,而是东宫。 秦老王爷为国捐躯后,章肃长公主难抵物是人非,选择了回宫寡居。 王府荒废数年,直至秦陌作质归来,方才重启故居,下令修葺,成了后来的洛川王府。 在这之前,秦陌一直暂居在太子表哥李乾的府中。 她与他少时的盛大婚宴,就是在东宫办的。 较之东宫前院的雕梁画栋不同,秦陌独住的这处小院,两室一厅,构局极小,颜色素朴寡淡。 刚嫁过来时,兰殊还纳闷了阵。 后来听邹伯解释,始知秦陌挑选这处简居,正是他刚从突厥作质归来的时候。 那时他在异国他乡遭了太多迫害与暗杀,犹如惊弓之鸟,只想僻静独处,不喜宽敞纷杂。 兰殊当时嫁得心甘情愿,听来只有心疼,全不介意与他在此蜗居,精心打理着他们的麻雀小院,来年一开春,就往那碧波池里撒了把芙蓉种子,开了一池的繁花,姹紫嫣红。 仿若一幅雅致的水墨画,横梗一笔浓彩,看得秦陌频频蹙眉。